第 121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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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21 章
遴選結束, 包括謝啟文在內很多研究院並未被選上，他倒是沒有多少失落，柯越卻有些懊惱：
“原以為能選上, 結果專業不對口, 我算是看出來了, 人要的是物理人才。”
謝啟文安慰：“就當參加學術交流，畢業之後咱們倆天各一方, 能再聚還多虧了這次遴選。”
柯越被這麽一安慰, 頓覺心裏舒暢不少。
謝啟文提議：“這邊有照相機嗎, 要不咱們一起合張影, 留個紀念。”
柯越附和：“這一別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見到, 是該留紀念，咱們這群人也算是有緣, 不如來張大合照，我去跟徐團申請一下。”
說罷, 就要去找徐偉申請。
這年代，照相機可是個稀罕物件，柯越跟徐偉做了申請，拜托徐曉跟人借了相機，還把宿舍樓的研究員們組織起來，準備來張大合影。
研究員們挺樂意拍照的，一個個的不用安排，就自發按照高矮站成幾排。
提出拍照建議的謝啟文, 其實是另有目的，這些天, 每到飯點陸茵茵都會雷打不動的推著倆孩子來叫徐曉，謝啟文其實就是想找機會給她拍張照片。
他看看天色, 掐著點把徐曉並幾個小戰士叫過來：“同志，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，咱們大合照，你們也過來唄。”
柯越一拍腦門：“對對對，差點把你們忘了，既然是紀念，自然人越多越好。”
眾人忙又開始挪動，騰出位置。
謝啟文指揮著將相機視角固定，正好能將眾人右側的一條小路拍攝到，他瞇著眼，看到盡頭出現熟悉的推著嬰兒車的人影，才淺淺的松口氣。
眾人一連拍了好幾張大合照，散場的時候謝啟文主動對柯越道：“柯越，你加個班把照片盡快洗出來，給大家帶回去。”
“這我老本行了，但是量太多，你可得給我幫忙。”
謝啟文求之不得：“那還要你說，樂意之至。”
兩人說說笑笑利用實驗室的器械和化學試劑，做了簡易的照片沖洗房，一個下午就把照片洗出來了，雖然拍了多張，但選出來批量沖洗的是眾人最開始的大合照。
而有陸茵茵身影的那幾張照片中，謝啟文挑了張陸茵茵身影最清晰的藏起來，其他的俱都銷毀。
很快的，眾人領到照片一一道別，而謝啟文也在回到單位後立即準備回京事宜。
京市家屬院。
李守成與曹珍夫婦找上門的時候，各自提著一個麻布袋，裏面是一些自家的雞鴨以及大米花生。
雖然看出倆人無事不登三寶殿，但親家上門，謝明禮沒有將人拒之於門外的道理。
尤其他年紀大了之後，看著親家兩口七十多的年紀，卑微忐忑的說想見見大女兒的時候，就連謝明禮也動了惻隱之心。父母哪有不愛孩子的，謝明禮招呼親家留下來吃飯，兩人卻慌忙拒絕，只說有事想跟李秀清說。
時隔近三十年，再見年邁的父母，李秀清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，聽到父母的請求，不由將視線投向公公謝明禮。
謝明禮嘆口氣，借口去醫院，給這多年未見的一家三口留下獨處的時間。
李秀清激動的哽咽：“爹，娘！”
李守成卻瞬間拉下臉，沖著李秀清一巴掌扇過去：“你還有臉叫我們。”
曹珍一把攬過被扇懵的李秀清：“孩子做錯事，你說出來就行了，做什麽打人，秀清，讓娘看看疼不疼。”
養尊處優近三十年的李秀清，瞬間被這一巴掌拉回到過去，條件反射的低下頭瑟縮起肩膀，被母親一護，一如三十年前那樣，忍住恐懼藏在母親身後。
七旬的李守成因為常年幹農活，身子骨依舊健壯，他力道不小，自己也沒有打重的自覺，見大女兒跟年輕時候一樣悶著，不由訓斥：
“你幹的好事，現在孩子出息了，欺負你妹妹沒孩子，竟然讓謝臨聯合她繼子繼女欺負她，你沒良心啊，要不是你勾引啟文，你妹用得著賭氣嫁給能當他爸的男人嗎？”
“我沒有……我跟啟文是……”
還不待李秀清解釋，李母曹珍一把按住李秀清的肩膀：
“秀清啊，你妹妹不容易啊，當年你跟啟文一走了之，留秀漫在家受了多少白眼，到二十七還沒嫁出去，後來更是做了別人後媽，現在，你妹妹好不容易有份體面的工作，你怎麽就見不得她半點好呢。”
“娘，我沒有，是秀漫她……”
“住嘴，你又要跟以前一樣，把什麽責任都推給你妹妹嗎。”
李守成氣，李母拉住他，開口對李秀清說道：
“秀清，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，是我們把你嫁出去的，你要恨就恨我們，不要再欺負你妹妹，你搶走啟文，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了。”
李秀清一楞，只覺得嗓子眼被莫大的委屈堵住，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父母的呵斥勸解還在繼續，她想起河岸上的縱身一躍，絕望的被水卷入江底，多想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啟文出現在他眼前。
父母看不到她跟啟文的兩情相悅，只能看見他們年齡條件的不般配。
即便因為妹妹被家暴至流產，他們也只能看見她的不檢點。
欲加之罪何患無辭，心眼是偏的，看什麽都是偏的。
於是她推開兩人：“爹，娘，秀漫要害阿臨，阿臨才反擊，我李秀清這輩子也不欠李秀漫什麽，你們記得她二十七才嫁人，我因她被打掉一個孩子，你們還記得嗎？”
說罷拉開門送客：“爹娘，若是早知道你們是給李秀漫做說客的，那這個面不見也罷，您二老到我家，可曾關心過我一句，我婆婆住院，你們想過去探望嗎？
就連阿臨天佑，你們也不曾關心一句，開口閉口都是秀漫，你們捫心自問，同樣是女兒，你們對我公平嗎？”
“你，你還要不認父母，不認姐妹？”
“你們來做客我歡迎，但要是為了秀漫的事，還是請回吧，你們回去告訴她，我們已經做出讓步，我的阿臨已經受了天大的委屈，我做母親的不能把我吃過的苦再讓我的孩子吃一遍。”
說吧，已是當著二老的面關上了大門。
李守成夫婦又氣又怕，這個前半輩子唯唯諾諾的大女兒，竟真的敢將他們掃地出門。
兩人在門口手足無措的站了幾分鐘，才不知所措回了招待所。
而另一邊的謝明禮因著親家來訪這個借口，終於找著機會有理由去醫院探望林芳華了。
這幾日都是李秀清送飯照看，夫妻倆近一周沒見面，他心裏是掛念妻子的。
到了醫院，謝明禮整整衣衫才進了病房。
病房內林芳華正在昏睡，平日裏總梳的一絲不茍的白發淩亂的散在耳側，松垮的眼皮即便是閉合狀態下也有了條條溝壑。
她早已不覆年輕時的健康貌美，令謝明禮從沒這麽深刻的感覺到，他們老了，能相互陪伴的日子不多了。
謝明禮上前坐到她近前，看著林芳華即便在睡夢中依舊憔悴的面容，心驀地一軟，已然決定妥協。
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了，何必在因著自己的私心去為難孩子。
謝明禮與李秀清的決定，謝臨並不知曉。
他只奇怪，為什麽母親到現在還沒找他，難道是爺爺阻止了？
他疑惑，卻不知道謝明禮已經開始搜集證據，而李秀清也因他與父母決裂。
十二月底，謝啟文回京。
在到家的那一刻，在看到妻子的那一瞬，謝啟文就從妻子熱切的態度，與不安的動作中察覺到不對勁。
他並沒有直接問，而是先安撫了妻子的情緒，與父親去了書房長談。
知道家裏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後，謝啟文也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：
“爸，媽說的對，你是不該直接做決定，要是你自己也認為你的決定是對的，為什麽瞞著我不給我打電話。”
謝明禮嘆氣：“你不用訓我，我想通了，看還能整理出什麽證據，一並交給阿臨，讓他自己做決定，退伍的事情也讓他自己定吧。”
謝啟文嘴角露出一個迷之微笑：
“我看他倒未必會退伍，對了，媽身體怎麽樣？”
“老樣子，反覆發燒，最近胃口也不行，你回來就好，等她看到你和阿臨，心情一好，估計病情也有好轉。”
“我明天去找阿臨，跟他談談。”
謝明禮點頭：“那你早點休息。”
夜裏，謝啟文與妻子溫存一番，安撫住妻子的情緒之後，才慢慢問話。
李秀清本就相信他，因此他一問，半點沒有隱瞞，一五一十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，就連她的心理，能形容出來的也都說出來了。
謝啟文不動聲色的聽，表情依舊溫和，可心裏對兒子的不滿卻越發高漲，阿臨明顯就是耍心眼利用他們。
原以為是父親的決定讓兒子反抗叛逆，離家出走乃至退伍都情有可原，可要是算計到自家父母親人頭上，他倒是要親眼看看，這棵歪脖子樹是不是他的種了。
第二日，謝啟文吃了早飯就往四合院趕。
等謝臨看到來找他的並非是他猜測的母親，而是父親且來者不善的時候，頓時悚然一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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遴選結束, 包括謝啟文在內很多研究院並未被選上，他倒是沒有多少失落，柯越卻有些懊惱：
“原以為能選上, 結果專業不對口, 我算是看出來了, 人要的是物理人才。”
謝啟文安慰：“就當參加學術交流，畢業之後咱們倆天各一方, 能再聚還多虧了這次遴選。”
柯越被這麽一安慰, 頓覺心裏舒暢不少。
謝啟文提議：“這邊有照相機嗎, 要不咱們一起合張影, 留個紀念。”
柯越附和：“這一別下次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見到, 是該留紀念，咱們這群人也算是有緣, 不如來張大合照，我去跟徐團申請一下。”
說罷, 就要去找徐偉申請。
這年代，照相機可是個稀罕物件，柯越跟徐偉做了申請，拜托徐曉跟人借了相機，還把宿舍樓的研究員們組織起來，準備來張大合影。
研究員們挺樂意拍照的，一個個的不用安排，就自發按照高矮站成幾排。
提出拍照建議的謝啟文, 其實是另有目的，這些天, 每到飯點陸茵茵都會雷打不動的推著倆孩子來叫徐曉，謝啟文其實就是想找機會給她拍張照片。
他看看天色, 掐著點把徐曉並幾個小戰士叫過來：“同志，這些日子麻煩你們了，咱們大合照，你們也過來唄。”
柯越一拍腦門：“對對對，差點把你們忘了，既然是紀念，自然人越多越好。”
眾人忙又開始挪動，騰出位置。
謝啟文指揮著將相機視角固定，正好能將眾人右側的一條小路拍攝到，他瞇著眼，看到盡頭出現熟悉的推著嬰兒車的人影，才淺淺的松口氣。
眾人一連拍了好幾張大合照，散場的時候謝啟文主動對柯越道：“柯越，你加個班把照片盡快洗出來，給大家帶回去。”
“這我老本行了，但是量太多，你可得給我幫忙。”
謝啟文求之不得：“那還要你說，樂意之至。”
兩人說說笑笑利用實驗室的器械和化學試劑，做了簡易的照片沖洗房，一個下午就把照片洗出來了，雖然拍了多張，但選出來批量沖洗的是眾人最開始的大合照。
而有陸茵茵身影的那幾張照片中，謝啟文挑了張陸茵茵身影最清晰的藏起來，其他的俱都銷毀。
很快的，眾人領到照片一一道別，而謝啟文也在回到單位後立即準備回京事宜。
京市家屬院。
李守成與曹珍夫婦找上門的時候，各自提著一個麻布袋，裏面是一些自家的雞鴨以及大米花生。
雖然看出倆人無事不登三寶殿，但親家上門，謝明禮沒有將人拒之於門外的道理。
尤其他年紀大了之後，看著親家兩口七十多的年紀，卑微忐忑的說想見見大女兒的時候，就連謝明禮也動了惻隱之心。父母哪有不愛孩子的，謝明禮招呼親家留下來吃飯，兩人卻慌忙拒絕，只說有事想跟李秀清說。
時隔近三十年，再見年邁的父母，李秀清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，聽到父母的請求，不由將視線投向公公謝明禮。
謝明禮嘆口氣，借口去醫院，給這多年未見的一家三口留下獨處的時間。
李秀清激動的哽咽：“爹，娘！”
李守成卻瞬間拉下臉，沖著李秀清一巴掌扇過去：“你還有臉叫我們。”
曹珍一把攬過被扇懵的李秀清：“孩子做錯事，你說出來就行了，做什麽打人，秀清，讓娘看看疼不疼。”
養尊處優近三十年的李秀清，瞬間被這一巴掌拉回到過去，條件反射的低下頭瑟縮起肩膀，被母親一護，一如三十年前那樣，忍住恐懼藏在母親身後。
七旬的李守成因為常年幹農活，身子骨依舊健壯，他力道不小，自己也沒有打重的自覺，見大女兒跟年輕時候一樣悶著，不由訓斥：
“你幹的好事，現在孩子出息了，欺負你妹妹沒孩子，竟然讓謝臨聯合她繼子繼女欺負她，你沒良心啊，要不是你勾引啟文，你妹用得著賭氣嫁給能當他爸的男人嗎？”
“我沒有……我跟啟文是……”
還不待李秀清解釋，李母曹珍一把按住李秀清的肩膀：
“秀清啊，你妹妹不容易啊，當年你跟啟文一走了之，留秀漫在家受了多少白眼，到二十七還沒嫁出去，後來更是做了別人後媽，現在，你妹妹好不容易有份體面的工作，你怎麽就見不得她半點好呢。”
“娘，我沒有，是秀漫她……”
“住嘴，你又要跟以前一樣，把什麽責任都推給你妹妹嗎。”
李守成氣，李母拉住他，開口對李秀清說道：
“秀清，當年是我們對不起你，是我們把你嫁出去的，你要恨就恨我們，不要再欺負你妹妹，你搶走啟文，已經是最大的贏家了。”
李秀清一楞，只覺得嗓子眼被莫大的委屈堵住，半晌說不出話來。
父母的呵斥勸解還在繼續，她想起河岸上的縱身一躍，絕望的被水卷入江底，多想睜開眼睛就能看見啟文出現在他眼前。
父母看不到她跟啟文的兩情相悅，只能看見他們年齡條件的不般配。
即便因為妹妹被家暴至流產，他們也只能看見她的不檢點。
欲加之罪何患無辭，心眼是偏的，看什麽都是偏的。
於是她推開兩人：“爹，娘，秀漫要害阿臨，阿臨才反擊，我李秀清這輩子也不欠李秀漫什麽，你們記得她二十七才嫁人，我因她被打掉一個孩子，你們還記得嗎？”
說罷拉開門送客：“爹娘，若是早知道你們是給李秀漫做說客的，那這個面不見也罷，您二老到我家，可曾關心過我一句，我婆婆住院，你們想過去探望嗎？
就連阿臨天佑，你們也不曾關心一句，開口閉口都是秀漫，你們捫心自問，同樣是女兒，你們對我公平嗎？”
“你，你還要不認父母，不認姐妹？”
“你們來做客我歡迎，但要是為了秀漫的事，還是請回吧，你們回去告訴她，我們已經做出讓步，我的阿臨已經受了天大的委屈，我做母親的不能把我吃過的苦再讓我的孩子吃一遍。”
說吧，已是當著二老的面關上了大門。
李守成夫婦又氣又怕，這個前半輩子唯唯諾諾的大女兒，竟真的敢將他們掃地出門。
兩人在門口手足無措的站了幾分鐘，才不知所措回了招待所。
而另一邊的謝明禮因著親家來訪這個借口，終於找著機會有理由去醫院探望林芳華了。
這幾日都是李秀清送飯照看，夫妻倆近一周沒見面，他心裏是掛念妻子的。
到了醫院，謝明禮整整衣衫才進了病房。
病房內林芳華正在昏睡，平日裏總梳的一絲不茍的白發淩亂的散在耳側，松垮的眼皮即便是閉合狀態下也有了條條溝壑。
她早已不覆年輕時的健康貌美，令謝明禮從沒這麽深刻的感覺到，他們老了，能相互陪伴的日子不多了。
謝明禮上前坐到她近前，看著林芳華即便在睡夢中依舊憔悴的面容，心驀地一軟，已然決定妥協。
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年紀了，何必在因著自己的私心去為難孩子。
謝明禮與李秀清的決定，謝臨並不知曉。
他只奇怪，為什麽母親到現在還沒找他，難道是爺爺阻止了？
他疑惑，卻不知道謝明禮已經開始搜集證據，而李秀清也因他與父母決裂。
十二月底，謝啟文回京。
在到家的那一刻，在看到妻子的那一瞬，謝啟文就從妻子熱切的態度，與不安的動作中察覺到不對勁。
他並沒有直接問，而是先安撫了妻子的情緒，與父親去了書房長談。
知道家裏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後，謝啟文也明確表達了自己的態度：
“爸，媽說的對，你是不該直接做決定，要是你自己也認為你的決定是對的，為什麽瞞著我不給我打電話。”
謝明禮嘆氣：“你不用訓我，我想通了，看還能整理出什麽證據，一並交給阿臨，讓他自己做決定，退伍的事情也讓他自己定吧。”
謝啟文嘴角露出一個迷之微笑：
“我看他倒未必會退伍，對了，媽身體怎麽樣？”
“老樣子，反覆發燒，最近胃口也不行，你回來就好，等她看到你和阿臨，心情一好，估計病情也有好轉。”
“我明天去找阿臨，跟他談談。”
謝明禮點頭：“那你早點休息。”
夜裏，謝啟文與妻子溫存一番，安撫住妻子的情緒之後，才慢慢問話。
李秀清本就相信他，因此他一問，半點沒有隱瞞，一五一十的把最近發生的事情說了，就連她的心理，能形容出來的也都說出來了。
謝啟文不動聲色的聽，表情依舊溫和，可心裏對兒子的不滿卻越發高漲，阿臨明顯就是耍心眼利用他們。
原以為是父親的決定讓兒子反抗叛逆，離家出走乃至退伍都情有可原，可要是算計到自家父母親人頭上，他倒是要親眼看看，這棵歪脖子樹是不是他的種了。
第二日，謝啟文吃了早飯就往四合院趕。
等謝臨看到來找他的並非是他猜測的母親，而是父親且來者不善的時候，頓時悚然一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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